(一)冬 鳥

 

有一隻鳥在站立著睡眠

冬風刺了涼意的腰部而穿過去的在高壓線上

在睡眠中仍醒著腿上的均衡

冰冷又僵硬之前

那個腿絕無躺下來的時候呢

整日被扇動翅膀推過去的藍色空氣擴散

被寒冷盡情開刃後

成為夜風搖動了高壓線

鳥的睡眠安穩地搖晃

在樹枝裡平靜地流著樹液的震顫

抓住高壓線的腿就會爬上來

被火花斷掉的高壓是翅膀和翅膀之間

在失去均衡的中心並成為寂靜的清爽睡眠

從風氣隨意出入的睡眠中俯視的話

漆黑和風氣就是一隻嚎叫的大野獸而已

從其上面的天空是溫煦、清潤、寬裕吧

鐵腕的風徹夜搖動了鳥

新鮮空氣把漆黑推掉並逐漸地放大

並正在展翅似的無限寬敞了

 

 

(二)爬樓梯的老人

 

我爬了十個樓梯的時間

他才爬了一個樓梯

從輕鬆爬的我十個樓梯後方,老朽的喘著粗氣同時踏出的

又一個樓梯

老人似乎給膝關節和心臟問說

你沒事吧

尖細而敏銳的關節在秤杆岌岌可危多加的

這胖胖的虛空之重量

問說,能否爬上再一個樓梯呢

關節像呻吟般以嘎吱聲

勉強承諾的時刻

只加了無用的重量而空手爬上來的腦袋瓜兒

樓梯周邊的道路和教堂以及天空都像最後一次般

環顧後

又一個樓梯

把歲月像持著強壯的年輕人般

就在旁邊分別十個或二十個樓梯爬上爬下而已

 

 

(三)尖 刺

 

曾做為枝子呢,還是葉子呢

在尖銳的一點枝頭上集中了全力

卻尖刺再也不會成長

 

不會走路而不會說話

更不知道陷害別人的事

只是靜靜地佇立並能製造氧氣的

在那翠綠而溫和的花木裡

怎麼會有隱藏那樣的攻擊性呢

在樹液裡也有不安的嗎

覬覦花和果實的有針對力量的恐怖嗎

前來摘花的傢伙 無論是誰

插了這凶猛的刺後使他流血

請問,有了那樣一個心思的憤怒嗎

 

從同根中爬上來的樹液不是嗎

但卻有些是成為花

而有些是成為刺了呢

 

 

金基澤:1957 年生於京畿道安養市。先後畢業於中央大學英文系、慶熙大學韓文研究所博士。1989 年在《韓國日報》新春文藝詩歌部門作品〈羅鍋兒〉被入選後踏入詩壇。詩集有:《胎兒的眠》、《在針孔裡的暴風》、《事務員》、《牛》、《口香糖》等多種。曾榮獲金洙暎文學獎、現代文學獎、梨樹文學獎、未堂徐廷柱文學獎、趙芝熏文學獎、李相和文學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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