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的天敵                     林 鷺

 

大家都說詩是小眾文化,選擇寫詩看似一項並不符合功利社會的理想作為,「詩人」的冠冕,對於懷抱志業的詩人而言,把它擺放心裡,其實也並不那麼詩意。

趙天儀寫紐西蘭南島(在沒有天敵的地方)「許多在地鳥族的品種/紛紛變成不會飛的鳥族」,牠們竟成了「只能在鳥園裡徘徊」「只有在地面上徬徨」「失去了鬥志」、「失去了提高警覺」的「在地」沒落鳥族,的確發人深省。然而,假如有天敵的鳥族,同樣失去維護自由的鬥志,與求生求榮的警覺性,那麼牠身旁貪婪的獵人,好像也沒理由不竊竊自喜,就像林梵(蛻變)裡,於「海天昏暗寂寥」情境當中「在尋找/一隻自由的鳥」的,那邪惡的「一個籠子」

這種「不知不覺」的危機,救或不救?當吳櫻「懷著皇圖霸業夢想的」(小花蔓澤蘭)肆無忌憚「全面攀爬  覆蓋」、「暴風暴雨便忽然劇烈起來」的時候,你可也會是那個憂心的果農?抑或不知不覺地(同化)成蔡秀菊詩中,那個「於土石流災區重建座談會上」自以為幽默,「向高舉布條陳情的災民說╱『等我說完再救你們』」的「領導人」?

沒有天敵的日子,可以像陳謙悠然閒飲(菊花普洱)茶,細細體嚐「我的苦味,正需要你的芳香作陪」的人生況境;也可以像葉斐娜一樣,放任(做自己)「不再想見那只/量身打造的純金牢籠」,更可以像於非用智慧的心眼,隨風放釋(渡)到般若彼岸。可是,做為一個詩人,你是否已經意識到:當你的敏感度勝過一般人時,良知的聖戰,是 否也同樣存在著「天敵」?        2009/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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