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鐵人    趙仁鎬

 

1

 

之後

我就實存似的長期記住一個事件

 

向熔爐投身的一個男子漢

 

他極為短暫的像太陽的黑點般實存過了。因連骨頭粉也無法找到,故由他的遺品來辦喪事。可是他的靈魂似乎某些不純物資般,含在由熔爐生產的所有金屬裡。我把耳朵貼到鐵路並躺下來聽他的故事。從遠處哐當哐當響列車砲,朝我正在移動著。

 

重量1350t、長度47.3m、寬度7.1m、高度11.6m、口徑800mm、射程距離48km

 

列車砲在隧道裡,逐漸展現出其威嚴。做為鐵的男子正在憤怒當中。

 

他就重新活下來。

 

在戰爭紀念館戶外展示場的一邊紅色生鏽的列車砲停下來。那時候開始下了幾滴雨,穿雨衣的一個少年呆呆地站在列車砲前面。

 

那時候

少年的我就看到了。

在像手錶的針般雨降的那邊

他是

以赤身蜷曲並在索索發抖

 

那些

好像巨大的鐵人緊握拳頭的樣子

 

2

 

之後

我遇到列車砲時,向某些人的下巴飛去的左胳膊似的

空間正在變彎當中。

 

鐵人緊握的拳頭

像太陽般

具有巨大的質量

 

任何一個地方

作用了他的物理

那就是法則

 

3

 

纏繞繃帶時會痛苦

從那時起,我這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會痛苦

 

像一個少年的手腕般

地上所有路上劃分了紅鐵路

 

嘩嘩??

 

向嘴巴外面

吐出卷筒繃帶下

一個少年把耳朵貼在鐵路上而躺著

 

尚未死亡的憤怒在手指頭微微點點的動了

 

4

 

當時

我所看到的應該向少年的另一個耳朵說清楚才對

 

強力母音似的

鐵人緊握拳頭似的

他的語言

那就是

在隧道裡漸漸顯示其威嚴的紅生鏽的列車砲

少年啊

其瞬間

一個人的脈搏正在哐當哐當又活過來

 

5

 

在黑雨裡翹起一時的波動

 

呆呆地

 

站的穿雨衣的少年正爬起紅生鏽的列車砲

 

朝著巨大的坦克砲身裡滑倒進去

 

那邊隧道裡

在漆黑裡

像一條白光線般

卷筒繃帶

蘇嚕嚕綻開了

 

繃帶

哭泣似的再纏繞

少年到隧道的最後,以低勢匍匐爬進去

 

6

 

繃帶的最後

 

那邊

一個紅血塊,像人類胚芽般縮起著。那是畜生的最後,並緊握拳頭似的一個人類的憤怒,正在身孕起來。

 

趙仁鎬(Cho In-ho)1981年生於論山。2006年《文學鎮》新人獎詩部門當選。2011年詩集《防毒面具》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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