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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寫實主義的驚雷-台語詩人林沉默  台中教育大學語教系二乙 洪怡瑩

 

一、前言

 

端午連假時,我參與了台中市詩人節的活動,來到這個佈置的極有文藝氣息的綠園道,忐忑不安中帶點興奮,第一次體驗訪問,擔心自己表現不好,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終於,「與詩人有約」開始了。

 

二、正文

 

我訪問的詩人是 林沉默 老師,他是個讓我感到非常驚奇的人,本土卻不失新潮、親切和藹卻又散發出幾分傲氣與霸氣,我跟他的對話,是以「樂生」為開場:

 

互捍衛家園的抗癩鬥士

 

1930年,日治時期下的台灣,因為日本人的衛生概念極重,在位於台北縣新莊郊區的丹鳳山丘上蓋了一個樂生療養院,裡頭囚禁了許多得了痲瘋病的病人,有些是半夜被抓來,有些則是走在路上被綁來的,無論進到裡面的原因為何,他們的心裡總是難受且痛苦的。過了幾十年,當他們死的死、老的老的時候,彼此間早已建立起一份相互扶持共患難的情誼,卻接到政府通知,被迫遷移至其它醫療大樓,只因為當初一文不值的郊區變成了現代人垂涎的黃金地段,這叫他們情何以堪,「我們要的是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我們捨不得這棵老茄苳,還有仲夏傍晚的蟬聲……」、「我們要的是病舍盡頭那顆熟悉、每天起起落落的日頭!」、「對!我們不要高樓大廈、我們不要冷冰冰的現代醫療大樓!」,一句又一句淌著血淚的吶喊,卻仍舊無法動搖政府的決心。

當時在新莊擔過磨刀工人的林老師,與樂生病院有深厚地緣關係,在得知這樣的新聞後,默默地探訪了這個即將被政治遺棄的地方,在老樹下、在截肢者的電動車前,諦聽垂暮、傷殘老人們顫抖的控訴,記下了一頁頁心情的筆記。回家後,義憤填膺的以台灣母語寫出詩篇,刊出後,掀起了社會廣泛的迴響。

林老師說:「說實在話,裡頭的老人再活也沒幾年了,何必要做得這麼絕呢?政府的工程晚個幾年動工會損失很多錢嗎?做人要有同理心,站在對方的角度替對方多想想,好比你聽現在樹上的蟬聲,有人會抱怨牠們很吵,但是當你真正了解牠們叫的用意是因為求偶,也許你會有另一個角度不同的看法及感覺。」

林老師也表示,當初將他們抓來禁錮在這個有如地獄般的牢籠,已經是一次傷害了,好不容易當他們傷口癒合的差不多時,又要將他們趕走,這等於是在撕開他們的傷口,對他們二度傷害啊!你說這不是太殘忍、太自私了嗎?

 

無法忘懷的中文情

 

心中一直覺得疑惑,在老師那個年代,一般家庭不都希望小孩能夠成為一個有穩定工作的人嗎?老師的家人怎麼會後來贊成他往文學這條路走?

「那時候家人也是因為考慮到工作以及將來的路,說依我的身體這樣,將來當老師或走文學方面的路會很難走,畢竟當時很多殘障或疾病都被污名化,像我現在稱為小兒麻痺,在以前大家都是跛腳跛腳的稱呼我,你想想看,哪個學校會錄用一個殘障的老師,所以我後來想一想也是,就選擇念企管系了。」

但是,選擇企管這條路的林老師,形容文學就像嗎啡一樣,一旦上癮,想戒都難,縱使好不容易壓抑住那股癮,但時間久了還是會受不了的,更何況老師在高中就已經辦過雜誌,那股癮可說是到達了頂峰,念了企管,一堆管理學、統計等知識還是無法掩蓋、埋藏心中對文學的熱愛,因此在大學時出了自己的第一本詩集《白烏鴉》,畢業後就到中國時報任職,像老師說的「又陷下去了」。

 

三、結語

 

一直以來,辛勤耕耘台語詩歌的林沉默,總是默默的散發出以母語「愛台灣、愛文學」的原始光和熱。而他緊貼在美麗島母親土地的懷抱,記錄著時代脈搏與台灣人文心跳的詩作,也必將成為台語新寫實主義的範本,跨越時間與空間,在台灣文學史上留下最搶眼、最具開創性的里程碑。

 

四、心得

 

很開心與 林 老師的訪談過程一切順利,也聊得非常盡興,後面加入的兩位大一學妹也很熱烈地參與我們的談話,老師最後送了我一本他的作品《台語詩選》,也豪不猶豫掏出他的筆一揮,在書的扉頁簽下了「大音希聲」四個大字,為這場訪談做了一個極具文學氛圍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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