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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生中就要有這樣一條路

要走過無語的霜竹

 

微凹的竹葉

盛滿了喀喀脆響的冰沙

滿樹冬季

在看不到你的生命裡搖曳

冰正常

 

雪夜

走過一潭湖

走過一棵樹

走過一棟沒有亮光的小屋

 

每一朵花都裹覆著毛絨的白羽衣

每一顆果都沉默

穿林

我緩緩的

滑雪

 

蔚藍天海逸散著濛濛霧嵐

乳黃街燈緩緩流下鮮白奶昔

是我心上飄揚的旗

立在船頭

穿越每一片海洋

 

屋瓦上的雪都蜷成

在溫熱咖啡中圈圈飄融的奶精

室內有靜靜木條長椅

窗外

有你凝視的眼睛

 

拾起一掌雪包了類似陽光的金耀極光

寄給身在北國

遠方的雪地裡

永遠當我生命中日輪的

 

向前望鮮奶油蛋糕平滑無瑕

偶而回顧

雪地上只有一行足跡

 

我說

我喜歡白色

 

詭譎夜雲如網

向逡游海中的我壓來

無際雪地裡

我開始頭也不回地奔跑

跑向

遠方的你

 

陽光乍現

耀醒了我的呢喃

 

原來

我在畫畫

而我的畫裡

總有你

 

 

賞  析           蔡秀菊

 

這首詩從頭讀到尾,才知道是作者在繪畫時的喃喃自語,那麼,我就必須從詩行線索中,找出作者繪畫時所呈現的畫面,一路閱讀下來,這個畫面所指涉的自然環境卻令人迷惑。既然是「林」就不可能只「走過一棵樹」,同時也要想想哪種植物可以在大雪中開花,下筆時恐怕要多多考慮是否合乎自然現象。我很難理解什麼樣的自然環境會同時存在霜竹雪夜一潭湖一棵樹每一朵花每一顆果穿林?雪地中會出現「霜竹」和「樹林」,我只能想到合歡山的高山箭竹林和冷杉林,或是玉山山脈的高山箭竹和台灣圓柏,當然這些高山森林還有其他物種,我只是舉出較優勢的樹種為例。假設作者的畫作是從雪景的森林穿出到臨海的港口街市(「立在船頭穿越每一片海洋」),那麼這個環境根本不可能是台灣高山。如果是溫帶國家且有臨海港的森林,生長於亞熱帶的竹子怎麼可能出現在溫帶森林呢?

來到第六段,作者顯然是在溫暖的咖啡屋裡一邊享受咖啡香和鮮奶油蛋糕,一邊思念著遠方的幾處使用的形容詞與實際自然現象有所出入:「屋瓦上的雪都蜷成在溫熱咖啡中圈圈飄融的奶精,首先大雪覆蓋在屋頂是整片有一定厚度的,雪是結晶體,相信很多人都看過雪的結晶圖片,不可能像一團飄融的圓圈圈。其次,屋頂上的雪如何化成咖啡上的奶精,令人費解。拾起一掌雪包了類似陽光的金耀極光所描述的環境令人錯亂,在南北極地才會出現極光,而極地幾乎是凍原,哪來大片森林,當然更不會有亞熱帶的竹子了。詩雖然是想像的產物,但也不能悖離科學原理和自然現象。多識鳥獸蟲魚對寫詩很有幫助,畢竟語言是工具,作者的心理投射、背景知識、人生歷練才是成就詩的重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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