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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   蔡秀菊

 

終於老到可以嫁女兒的年紀

檢視孩子的櫥櫃

盡是青春少女服飾

除了一領小斗篷

靜靜躺在抽屜內

度過二十幾年歲月

 

當年母親裁剪布頭縫製的小斗篷

在困窘的歲月裡

陪伴少婦的我

走過無法對外道出的苦楚

 

淒冷的冬夜裡

手抱初生嬰兒

另揹一歲多孩子的我

在無人的客運站牌下

苦候最後一班返家公車

用母親手縫的斗篷

緊緊裹住嬰兒嬌小身軀

抵擋海口東北季風的強勁

平凡的母親

只能用最平凡的方式

守護她的女兒和孫子

 

即將嫁出女兒的我

仍捨不得丟棄母親親手縫製的小斗篷

是捨不得遺忘

母親當年對我的不捨與疼惜

                   20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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