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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詩創作的意象捕捉                 

 

  二十世紀具有影響力的詩人帕斯(Octavio Paz)說過:詩歌創造是以對語言施加暴力為開端的。他又說:詩人賴以生存的語言總是有兩個標記:生動,常見。其實,「對語言施加暴力」的真正含意,便是以想像(imagine)來破壞語言的常態,那個破壞就是帕斯所說的暴力,既然暴力的破壞只是個開端,後續的語言肯定不只是復建,而是一種意想不到的建設,因為遑論經過暴力的語言了,換成任何其他被暴力所摧毀的事物,無論如何都不再可能回復它的原始面相。

  現代詩創作的意象捕捉不只是語言文字的破壞與建設,更正確地說,那是身為一位詩人透過對人事物仔細觀察後所進行的語言文意的探險。詩人藉由超凡的想像力所產生的威力去瓦解陳腐惰性的語言,然後進行「再造」的工程,那是「詩」做為一種特殊文體的驚訝性樂趣。

  由想像(imagine)到意象(image)是一段不確定的路程,因此意象的捕捉所產生的是具有創造性的緊張語詞,而它的游走特性必須同時具備「生動」與「共感」的新鮮特質,至於它新鮮的特性能否持續,那就只有等待新的破壞後再造的認同了。例如陳千武先生所創造的「低迷」一辭,其延續性至今無人打破,而且造成一種極佳的語詞共識,跨越了詩語言的用詞,成為長久以來的財經詞彙―你我都聽、說過「景氣低迷」這個辭吧?

  詩的特性很多時候必須依靠想像力的飛躍由「意」到「象」或由「象」解「意」(但解的是新意)去完成「意象」的組合,這樣的路徑經常可迴旋成一條互通的佳徑,更具體地說:「意」是心象,「象」是物象;由心及物,由物回心所產生的客觀實存對象,往往就是意象產生的過程。

  好的意象還應該具備一種特質,那種特質就叫做「獨創性」,這考驗著詩人的想像意識活動,也就是說「如何將心理意象發展為詩歌意象」一直都是一個詩人不得不經常面對的考驗。

  意象的產生往往變成一種象徵的符號,有著不可言傳的多意性迴盪空間,它和胡言亂語式的不可捉摸存在著意象與語象的差別,我認為這往往也是真詩與偽詩的分野之一。

  存在意象的詩才是好詩嗎?也許見仁見智,但是不可諱言的是,一首具有美好意象的詩,必定是人人都喜歡、不忍棄之的詩,只不過意象的營造與產生往往不那麼唾手可得,才氣天成型的詩人畢竟也是極少數,意象的取得如果只想靠詩神的眷顧,則難免荒廢詩的耕耘。站在寫詩是一種樂趣與自我修持的立場,虛心欣賞別人的好作品,一旦美麗的詩句不斷進入我們的心中,久而久之,詩美好的意象也會從我們潛藏的靈魂深處萌芽,自然而然開出無數令人驚嘆的花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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