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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裡與歷史的外   文德守 文    金尚浩 譯

  人們一直相信自己生活在歷史範疇。甚至於連一些學者和批評家也如此的相
信,但卻其實不是那樣。如果把歷史看成是今世生活的一切,卻也不能說今世
的生活就是歷史。人可以活在歷史裡頭,也可以活在歷史外頭。說不定,這是
對於人生的答覆。
  不能說在人們生活上的所有言論就是歷史。在「請你平安回家」、「我出門
就會早回家」的早上問候中,哪一部分是歷史,到哪裡不是歷史實在是難以分
辨。穿著外出的西裝打領帶時,或連脫光就會泡進浴室時也是如此,難以分辨
歷史和非歷史部分的動作。不管在家庭或是在社會人類的生活都是這樣。人類
的所有私生活或公生活,對以文學的材料來使得的作家和詩人而言,會更深入
的感到此混淆。
  最近讀了遠離與文學的外國書籍,看到對於與二人之間的世界,就是比較與
三人之間的世界。此二人之間的世界似乎戀愛關係,但卻三人關係的世界就似
乎是三角戀愛,如果這樣的關係一直堅持下去,其中的一人恐怕必定被排除或
落伍,並導致矛盾或葛藤關係。此三人之間將會導致國家共同體發生的原因。
在三人之間,其中一人被排除或落伍的現象(可以說不合理的現象),將成為
國家或歷史共同體必要性因由的說法,誰也都能夠接受。當然,因國民是多數
,稱為二人、三人的數字,這只不過是以原型來推論而已。
  對故鄉的懷念就說鄉愁。但是在韓國人當中,無法前往故鄉的人頗多。一般
而言,我們所指的故鄉不是自己的出生地,而是先想起父母住處或祖父母的墳
墓所在地。由於大節日為了與父母團聚前往故鄉的人年年增加的現象也在此。
如今,從北韓越南韓的人很多,他們的故鄉都在北韓,但不遠的故鄉在咫尺卻
不能去。因此雖有故鄉,但就是「不歸的故鄉」(anostos)。
  在韓國土地上「不歸鄉」好像是日據之後變多的樣子,雖然「離散家族相逢
」號稱是「人道的」行為,但卻受到政治和歷史的拘束。與筆者熟悉的金光林
(1929-)、李浩哲(1932-)、金時哲(1924-)、朴南秀(1918-1994)、朴淵
禧(1918-1990)、具常(1919-2004)等人,都是光著攜帶睪丸兩顆(佛經請
原諒)越南韓的文人。朴南秀埋葬在美國;而具常埋葬在韓國天主教墓地。他
們的共同點便是願望不久的將來能夠回去不歸的故鄉,以及他們的鄉愁都是被
歷史的(政治的)情況拘束的特點
  荷馬(約前8世紀古希臘的遊吟詩人)《伊里亞德》的主人公奧德賽歸還自
己的故鄉伊塔卡島,就經過了10年的漂泊,這樣意志的情緒,是歷史的還是私
事的呢?(有些日本人把金光林稱為韓國的尤利西斯。尤利西斯就是指稱奧德
賽)。終於回到家鄉伊塔卡,與他不在中逼其妻改嫁,妻堅定反抗,並與十多
歲的兒子回到宮中殺掉所有奸臣,重整朝廷,與妻兒再次團聚。這實在可以說
是歷史的行為。不過,在此的歷史主義包含著超越歷史主義的想法。如果沒有
逼其妻改嫁的另類群的陰謀,他的歸鄉具有另類的意味。無論如何,連世界最
好的文學作品也是調和與歷史主義和非歷史主義之間,這當然毫無奇異的吧。
像海德格或馬克斯般的哲學家,都是從歷史的基於下探究哲學的人。可是其後
的實存主義,是重視人類存在的個體性和實存性的情形。在人生之中,有個體
性和歷史性的側面。例如,我們坐著打的電腦或寫文章的一張「書桌」也就會
反映出使用者的此兩個側面。小說和詩作也不應該以歷史主義單方面來通行。
在此,連不管怎樣的條件也不能退讓的據以個體的特性儼然存在。這些絕不能
無視,並形式主義和歷史主義同時強調的理由也在此。
  一言以蔽之,人類都在歷史裡和歷史外的世界共同生活。我們為何無視這些
事實呢?

文德守 簡介

1928年生,韓國慶南咸安人。高麗大學韓文研究所博士。曾任弘益大學韓文系
教授、文學院院長、韓國文人協會會長、韓國文藝振興院院長。從1955年經由
柳致環先生的推薦下,在《現代文學》上發表作品,開始詩作活動。現任月刊
《詩文學》總編輯。曾出版的詩集有《恍惚》(1956)、《線、空間》(1966)
、《本籍地》(1968)、《晨海》(1975)、《架橋》(1982)、韓國代表詩
人100人選集《為了消失的東西》(1991)、《文德守詩99選》(2004)等共16
種詩集;另外,出版了日譯詩集《素描》(東京,土曜美術社,2003)、英語
詩集 DRAWING LINES(New Jersey,Home & Sekey Book,2004)。論著有《文學
一般的理解》、《韓國現代詩研究》(1980)、《詩論》(1993)、《超越現
代主義》(2004)等多種。現任韓國藝術院會員、弘益大學名譽教授。曾獲大
韓民國文化藝術獎(1994)、首爾特別市文化獎(1997)、大韓民國文化勳章
(2000)等。
他的詩以60年代發表的連作詩〈有關線的素描〉、〈一張紙〉、〈每當黎明的
時候〉為契機,探究脫觀念、無對象、無意味的一種詩的內心世界的純粹心理
主義傾向;從詩集《晨海》(1975)之後,把目光轉向了外界,批判了在文明
社會非人間的歪曲的形象;又從詩集《點數花瓣》(2002)以後,拆除內外,
透過脫離現代主義的語言主義,走向「事物」的親身體驗。他所說的「事物」
就是事實(Digital)、生命(DNA)、現場(Digim)的公分母。另外,以新
的方法來摸索「集合的缺陷」。針對日譯詩集『素描』的評論:「在韓國現代
詩壇,疾駛著前鋒的詩人……(森田進)」、「對於銳利的知性、精練的表現
、現代的批評性,令人欽佩了不少……(佐川亞己)」、「……強烈的諷刺〈自
動販賣機〉等作,認為特別引起矚目的作品(高橋喜久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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