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臺灣現代詩第29~32期(2012) (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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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期)史賓瑟《仙后》第一卷:「神聖傳奇」(一) 蔡珮琪
《仙后》(The Faerie Queene, 1590; 1596)是英國文藝復興詩人愛德蒙‧史賓瑟(Edmund Spenser, ca. 1552-1599)最偉大的作品。文體上全詩以嚴格的史賓瑟詩節(Spenserian stanza) 寫成,[1]在文藝傳統上則融合了寓言(allegory)、史詩(epic)與傳奇(romance)三大傳統。首先,史賓瑟承繼了荷馬(Homer, ca. 8 BC)、維吉爾(Publius Vergilius Maro, 英譯為Virgil, 70BC-19BC)等的史詩傳統,以受感召的先知詩人(prophet-poet)之姿,書寫家國源起的恢弘嚴肅題材,此外亦融合時興的義大利英雄傳奇,以騎士、巫女、妖龍等角色和曲折、延展迴繞的故事情節增添其閱讀興味。因此,《仙后》取材於英國本土的亞瑟王傳奇,以亞瑟、騎士、仙后、巫師、妖女、怪獸等傳奇角色和冒險故事做為書寫家國歷史的主軸。然而,《仙后》的豐富不僅在於融合史詩與傳奇兩大傳統以書寫、歌頌英國的傳奇歷史,這部史詩巨著更是一匠心獨具的道德寓言。寓言文類所具有的特殊的多層次意義結構,使得此刻劃道德進程的作品更形豐富。
換言之,《仙后》的豐富實和寓言、史詩和傳奇三大傳統的豐沛傳承密不可分。在「致瑞理函」(“Letter to Raleigh”)中,詩人自陳創作意圖,說明《仙后》與寓言、史詩傳統,以及義大利傳奇的關係。史賓瑟在信件的首句便清楚地指出,《仙后》首先乃是一寓言,且是一「連續的寓言」或「晦暗的比喻」。[2]此書之內涵並不僅只侷限於表面浪漫騎士冒險故事,更具備寓言文類曖昧不明與多層次意義的衍生與延伸,所欲傳達的種種弦外之音。故《仙后》首先應被視為一個呈現道德寓言的文本,甚或可以視為一檢驗或批評道德形塑的過程的寓言。史賓瑟亦說明,此書之總體目的和意義在於「呈現與淬鍊紳士或貴族的美德和儒雅的自律」(“to fashion a gentleman or noble person in virtuous and gentle discipline”)。[3]值得注意的是,《仙后》作為道德寓言,卻不以平鋪直敘、教條式的說教方式界定和限定明確的準則或規範(“such as it should be”),而是以隱晦、間接的形式再現寓言。史賓瑟師法荷馬、維吉爾、亞里埃斯托(Ludovico Ariosto, 1474-1533)和塔索(Torquato Tasso, 1544-1595)等大家,在作品中擇一歷史人物做為道德典範以立教,[4]以呈現美德可能展現的最好形式(“such as might best be”)( 2001:716)。基於此一原則,詩人乃選擇讀者耳熟能詳的亞瑟王傳奇以說明、呈現美德,更能達到教化的目的,並增添讀者閱讀的趣味。
- Aug 21 Tue 2012 14:43
(第卅期)史賓瑟《仙后》第一卷:「神聖傳奇」(二) 蔡珮琪
《仙后》的首卷「神聖傳奇」[8]以紅十字騎士(Redcrosse),即英格蘭的守護聖徒聖喬治(Saint George),代表神聖美德(holiness)。[9]聖喬治屠龍的傳說為此卷的故事大綱,並以女主角烏娜(Una)代表真理(Truth),其受困於妖龍的雙親代表人類的共同祖先亞當與夏娃,並以拯救塵世伊甸園為紅十字騎士的神聖任務。史賓瑟在呈現美德騎士時,往往不以一已完滿該美德的騎士開啟該卷,而是透過該美德騎士的冒險歷練、考驗、自我質疑與探索,著墨此美德的培養、試煉和堅固的漫長過程。卷一中,紅十字騎士由易受誘惑、衝動、無法區分表象與真實的質樸青年為始,以和烏娜之間的離合關係代表尋求真理的波折過程:經歷對真理的淺薄信仰和使命感、懷疑、誤解、背棄、重新理解與堅定追隨,展開其由熱切衝動、走入歧途、挫敗、絕望、重新學習、淨化、沉澱、實踐其屠龍任務而淬鍊、完滿其神聖美德的曲折過程。此外,神聖美德乃是宗教美德,故此卷之首要關懷主題也是宗教:諸如新舊教之間的衝突對立,教義間的紛爭與辨別,以及聖經新舊約教義間的矛盾與彌合問題。
卷首開啟於描述紅十字騎士為了躲避暴風雨和烏娜進入了迷途森林(the Wandering Wood),遇到第一個怪物蛇女「錯誤」(Errour)。史賓瑟以森林中迴繞、迷宮般的路徑,洞穴中蛇女盤卷的蛇尾做為錯誤的具體象徵(Roland B. Botting 252),以其嘔吐出書本和紙張、無眼的青蛙和蟾蜍象徵知識上的錯誤與盲目,並以紅十字騎士的勝利說明其具備克服此種錯誤的能力。然而“Errour”不僅可以理解為相對於真理的「不真」或「錯誤」,其拉丁字源errare (遊蕩, to wander)[10]亦可延伸理解為「迷途」或「歧途」,[11]亦即從真理的道路中逸離迷失。故紅十字騎士即便擁有區辨與對抗知識上的錯誤的基本能力,卻仍須學習辨別和頡頏其他更加細微與複雜形式的不真與錯誤,並在迷途中摸索出真理的道路。紅十字騎士斬除錯誤(Error),宣示的不是根本的勝利,而是真正踏上迷途和學習錯誤或不真的種種變形之開始。在史賓瑟的安排下,紅十字騎士緊接著落入了代表虛偽(Hypocrisy)和表裡不一的巫師亞曲馬戈(Archimago)的算計中。
- Aug 21 Tue 2012 14:40
(第卅期)史賓瑟《仙后》第一卷:「神聖傳奇」(三) 蔡珮琪
表象與真實間的不一致說明眼見難以為真,需要智慧才能看穿與辨別表象或似是而非的偽裝。此時紅十字騎士卻輕信亞曲馬戈所製造的錯誤的表象,誤解烏娜/真理的真實本質而厭棄她。在妒怒中,紅十字騎士轉而親近和保護代表偽真理和不真(Falsehood)的妖女杜蕾莎(Duessa),迷惑於其所偽裝的「真誠」(Faithful)/斐德莎(Fidessa),並投向肉慾的懷抱,且在其引誘下進入了傲慢之堡(House of Pride)。此舉象徵紅十字騎士在離棄純淨的真理、擁抱夾雜欲望與誘惑的不真之後走向世俗的沉溺,並在這迷途的過程中削弱和流失自己本具的力量。紅十字騎士接下來被代表傲慢(pride)的巨人歐苟理歐(Orgoglio)囚禁,爾後在亞瑟的救援下重見天日。代表最完滿美德的亞瑟也剝除了杜蕾莎的偽裝,揭露其醜惡的本質。經歷被囚禁的難關,紅十字騎士接下來遭遇「絕望」(Despayre)的巧言勸誘,在羞愧與懊悔難當的絕望下企圖輕生,幸在烏娜的提醒下重拾希望。爾後紅十字騎士進入神聖之堡(House of Holiness),經歷種種學習和歷練,包括深刻的懺悔、學習、嚴苛的肉體淨化過程和沉思,找回自己的真實身分──聖喬治。紅十字騎士在完成屠龍任務後,最後和烏娜訂下婚約。
以下將以史賓瑟鋪陳第九回紅十字騎士遭遇「絕望」(Despayre)此段故事,說明史賓瑟如何巧妙的運用一字多義的特色,鋪陳不同層次的意義,並以相關字串連起全卷的情節發展。
- Aug 21 Tue 2012 14:38
(第卅期)史賓瑟《仙后》第一卷:「神聖傳奇」(四) 蔡珮琪
「絕望」的指控和誘勸,如同利刃直入其心,紅十字騎士知道其所言皆真,而回想起自己過去種種不堪的過錯,痛苦顫抖,幾要昏厥。「絕望」見紅十字騎士已陷入痛苦與絕望中,趁勝追擊,以地獄受苦的圖像讓紅十字騎士目睹罪人的受苦與神的憤怒。並在其面前擺上刀劍、繩索、毒藥等自裁之物促其選擇。在紅十字騎士痛苦猶豫之際,「絕望」塞給他一柄短劍,而就在紅十字騎士欲舉刀自刺之際,烏娜及時奪下丟棄。烏娜沉痛地說:
- Aug 21 Tue 2012 14:29
(第卅期)傾聽天籟―讀陳明克《聽不到彼此》詩集 洪中周
年過六十,心境已趨空,學習白居易「外事因慵廢,中懷與靜期」,做什麼事已不再熱衷,包括寫作與閱讀。
認識明克兄二十餘年,他在詩刊發表的作品也時有閱讀,知道他的詩短小雋永,太短的詩有時捕捉不到詩眼難以共鳴,我最喜歡二十行左右的,略帶情節且有節奏遞延,常會被他獨特的敏銳觸角所折服,被他隱含的見解所振憾,這也是我摩玩之餘要開心寫一篇評介的原因。
- Aug 21 Tue 2012 14:26
(第卅期)詩人札記 ﹙廿八﹚ 陳銘堯
人並不常常知覺著存在,因而也不會時刻惶恐於生命的虛幻。在日常生活中,人的精神往往是外馳的。這就成了存在的遺忘狀態。人只有沉靜觀照自己的內在,才意識到生命相對存在於永恆的時間中和無極的空間中的虛幻性。自覺生命的虛幻性,並不是為了否定存在,落入虛無,反而是要在這種徹悟的基礎上,建構生命更堅實的意義和信仰。
可悲的是,還有那極端的唯物論者要否定靈魂的存在,把人徹底物化、集體化、虛無化,抹滅這短暫得可憐,虛幻得可怕的存在所擁有的最後一點點屬於自己的個性和意義,而這僅存的一點點,卻正是人所能擁有的最珍貴而不容抹滅的東西。對自己的存在(以及人類的存在)有著敏銳的感性和透視能力,知覺著靈魂的存在,勇敢面對可怕的虛幻,承擔這夢幻泡影的存在的悲劇而生存下去的人來說,人的存在現象比極端唯物論者所主張或體會到的存在要豐富得多、複雜得多、也有意義得多。我認為這是人類悲劇命運中一種莊嚴的勇氣。打個簡單的比喻說,人的存在和一塊石頭的存在是不一樣的;一個人的存在和另一個人的存在也是不一樣的,而且也必須是不一樣的。一個人不管是多麼卑微,只要自覺著生命內在精神世界的存在,而抵抗著存在的遺忘和集體物化,他就是一個存在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