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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人類精神的產物。有別於其他各種精神,這個特別的精神就是被稱為「詩意」的東西。如果我們能從自己的內在意識中感受到存在的諸種况味,並提煉埋藏於底蘊中未曾被自己和他人所發現過的靈性新經驗或哲學,那麼這個詩意的發掘和提煉,就是一種創造。不算無中生有,而是本來就有,只是沒被挖掘出來而已。

這個創造,不但讓詩人超越了自己的平凡與庸俗,創造了自己新的存在,並且也讓人類有了更深刻而豐富的存在樣貌,為人類的精神史添上有意義的一章。在人類存在意義的探險來說,傳統古詩詞音韻及抒情上的追求,已經不能滿足我在現代詩追求創造的需求。我所有創作的努力,都朝向這一個雲深不知處的險峰而邁進。而一回首腳下,則是深不見底的人類存在的虛幻,和我不時感受到的詩的虛幻。我所憑藉的,不是聰明智慧,也不是知識學問,而是一種對文學執著的傻勁,和不盲從權威和時潮的強悍。這或許可以做為波德萊爾所說的一句話的注解。他說:「藝術家的職責,是從現代生活中提煉出它的美和它的英雄主義的一面。」這既是存在的浪漫,也是詩的創造精神的浪漫。若要為詩人的英雄主義的表現找一個一般人所稱的英雄人物的心胸來體會的話,不妨讀一讀曹操的〈告諸臣書〉。相對於中國儒家社會滿坑滿谷的偽君子,我倒是很欣賞這個頗為稀有的「真小人」。

                 我寫了一整本的《詩人札記》,又寫過一篇〈詩後詩〉,可能還需加上〈煉炁〉這一篇吧。今天台灣現代詩人,如果只汲汲於追求個人小小的虛名,那還真該練一練詩的「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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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i29955492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