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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生之歌

38.凍 焰

不吉祥的警鐘撥響了深夜的凍瘡，在空虛的時刻下；

在陣地中的我，真想痛哭。

不眠的冬夜裡，灰塵中，

在發冷光的圓窗上，懸垂著凍焰的，回憶底影像。

聽那昔日的傳説，看那逝泉的遺影，還有那古老的十字架和縛首的酷具；

在圓窗的上方，只有巨大蜘蛛的舊巢，已成為歴史的焦慮和苦悶。

歳月，無情地剝走了毎個童心和青春；青鳥的影跡也被磨滅了。

帶滿真理的箴言和愛的裸體，也都被季節的冷凍籠蓋得不見了；

許多認識過的面貌也都看不見了。

蓋滿塵埃的桌子上，只疊積著太陳舊的曆書，

手寫的詩集和重厚的日記，還有心愛的手錶；

腦底裡，除了不眠者的反逆，狂人的奢侈，癡者的温馴以外，

還有什麼呢？

凍焰，在沉黙的影上，不住地發抖著；

圓窗上的巢網激搧著，在冰冷的北風中。

我靜黙的嘴唇，就是那已失去温度的凍焰。

39.北風中的花兒

北風中，陰闇的長影搖擺著，有一句話想對花兒講；

像臨終的交代，在枯木交響中，卻不讓我出口。

長睫的小女兒，更憂泣地問：

「這花兒的美姿，真能保持到天亮嗎？」

在這樣的季節裡，我怎能忍再有的苛責呢！

北風中的花兒卻還以飽飲愛的穂，

非常感謝温暖的冬陽，

衷心致謝給與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