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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毛柳的新芽 陳明克
山谷裡的雲霧
突然在車窗外飛升
我們急馳於盤旋的柏油路
把雲霧拋到背後
輕踩油門
卻覺得體內力量滾滾冒出
站到路邊伸展手腳
望著山谷對面
一座座如枝椏分生
幾乎摸到天空的山
路邊葉子落盡的褐毛柳
枯枝被松蘿猖狂地佔滿
褐毛柳長出新芽奮力逃離
也望著高聳的山
不知説些什麼
有人叫喊「好可怕啊！毛茸茸的松蘿」
我剛好看出柏油路如蟒蛇
往上纏繞著山
山也望著褐毛柳？
也低聲嘆息？
微風中松蘿好像動手動腳
為什麼往上攀爬？
我不敢看松蘿
也不敢看自己
山是大地的枝椏
（2009.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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