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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 陳明克
我曾聽到
酢漿草開花的聲音
像急迫的鼓聲一直靠近
圓圓的天和剛醒的草地
為酢漿草靜默
那時候我是個少年
開花豈是那麼一回事
怯怯地藏在繁茂的樹葉下
不敢張揚的紫檀黃花
匆匆開謝
飛落到我的腳前
小小的花瓣擊碎路面
我多年行走的
我恍惚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徬徨地張望
地面彈出水泡
我看到一個個我在水泡中
隨水泡飛散
真的開過花？
油綠的樹葉裡沒有痕跡
地面乾淨得出奇
濃密的樹影搖蕩
我拄著拐杖緩緩走向
掉下的飛碟般的豆莢
想打開
小孩嘻笑追逐
好像看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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