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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teen Ways of Looking at a Blackbird 觀看黑鶇的十三種方法
Wallace Stevens 華勒士‧史帝文斯
紀元文譯
Among twenty snowy mountains, 廿座白雪皚皚的山巒中，
The only moving thing 唯一靈動之物
Was the eye of the blackbird. 乃是黑鶇的眼睛。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寒冬，冰雪覆蓋天地，竟有一黑鶇之眼，靈動流盼。動與靜、黑與白、觀者與被觀者，形成強烈對照。
II
I was of three minds, 我處於三心之境，
Like a tree 如同一棵樹
In which there are three blackbirds. 上面棲止三隻黑鶇。
據報載，真的有人擁有三顆心！此「三心人」黃泰明先生，現年六十三歲，九年前二度接受換心手術，因前此移植的心臟太小，又適時接到器官捐贈，板橋亞東醫院的醫生遂將三顆心臟互相連接在一起，增強血液輸送功能。（詳見〈他有3顆心臟 感謝器捐救命〉《聯合報》2010.5.16「生活」A 6）。亞里斯多德 (Aristotle) 在《詩學》中說：詩人模擬應然(what is )，而非實然(what has been)。質言之，歷史再現 (represent) 外在世界的現實；詩摹繪概念界可能的事物。因此，詩比現象界更真實；詩中的情節容或預示、體現於現實世界。西洋俗諺：「我處於二心之境」(I am of two minds.) 喻「難以取決。」準此，既處於三心衝突之境，亦即「三心兩意」，勢必陷入精神分裂。抑或多重觀點管窺事理？
III
The blackbird whirled in the autumn winds. 黑鶇盤旋迴轉於秋風中。
It was a small part of the pantomime. 牠是默劇的一小部分。
季節更迭，秋風乍起。如莎翁所言，萬物皆為世界舞台之一員，依序出場，扮演各自之角色。塵世是否為美麗新世界，抑或充滿痴人之憤怒與喧囂，各有解讀。
IV
A man and a woman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Are one. 合一。
A man and a woman and a blackbird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和一隻黑鶇
Are one. 合一。
男女兩情相悅，琴瑟和鳴，人倫也。兩人的臥榻之中出現一隻黑鶇，突兀荒謬。而愛鳥人士解讀為萬物合一。
V
I do not know which to prefer, 我不曉得較愛何者，
The beauty of inflections 聲調的抑揚之美
Or the beauty of innuendoes, 還是暗喻之美，
The blackbird whistling 黑鶇婉囀鳴唱
Or just after. 抑或其後之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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