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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的世界與世界的詩歌   蒙古 S.哈達

 

  人類的生活法則正在被我們人類打亂。生物法則受到嚴重破壞,悲傷的事不斷發生,瀰漫著整個世界。但在敏感的詩人們看來「看似單純的問題,其實最富有意義」。

寫一首有詩意的詩的過程大概像一個婦女從開始受孕、懷胎,直到分娩。儘管這一比喻並不很新鮮,但它與我們的實際生活相關。

時代變了,世界對詩歌有新的要求。詩人已不可能只依靠文學天賦來寫作。詩人創造性的心靈衝破一切障碍,感受世界,接受新事物,接受來自生活中功利誘或和虛榮心的挑戰。

詩人應該做的是用詩的語言創造意象,使每一個生動的意象變成一個鮮活的生命。詩意是被創造的,而不是被臨摹和複製的。無詩意的詩對世界是一個死胎。詩人的生命哲學猶如生活裡的空氣、水、陽光、火和泥土。詩人容易被萬物世界感動得流淚,為生命歡歌也承受痛苦。我們知道,詩是美的上昇。但完美的詩歌並非是在完美中才創造出來的。我的最有詩意的愛情詩是在我失戀後寫成的。我的具有世界性的詩也是在我的「流亡時期」完成的。我寫視野開闊的詩富于和平屬性和人類的同情心。我有一天強烈的感受到,沉默的地球有必要發出自己的吶喊,或者讓詩替地球喊出自衛和回擊的呼聲。

如果詩歌的本質是揭示人類生存和生活的奧秘,那麼詩人就有永遠抒寫不盡的主題。詩人不是哲學家,但要有理性的智慧;詩人不是建築師,但純淨的心靈藍圖是宏偉的;詩人不是醫生,但開出的藥方適用於任何人;詩人不是園藝師,但讓詩的綠葉常新,詩人不是魔術師,但讓詩插上翅膀。

今天,至少目前,詩歌是不安的,彷彿有些惶惑和缺乏自信。

事實上,詩歌作為文學的一個不可分割部分,其本身從未改變過。詩歌有其自身的規律和法則。違反詩的法則是對詩的褻瀆。詩歌作為不可迴避的情感文學的一種語言藝術,詩將永遠是詩。它始於心靈的最深處,成長於人類的童年期。詩的成熟期如同紅蘋果落地,味道是否可口,在讀者中接受檢驗。一行行陌生面孔的詩漸漸變得親切、閃亮。一首詩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知己。詩總是對世界有著人對天氣變化一樣的敏感。現代詩並不獨立於古典詩之外,其詩的本質仍是相通的。詩意在不同時代同樣喚起人性的良知和美,同樣有助於記憶和認識我們人類和自然的關係。

我們蒙古人哪裡水草豐美,就在那裡定居生活下來。我青年時代在詩之寫作上,也受到瑞典詩人馬丁松(Hanry Martison)之「游牧哲學」的啟示:生命的更新才會顯出活力和意義。這一生命哲學的詩意是讓所有詩有所不同,但又保持獨立的個性氣質。這適合於多姿多采的生活和文學,其精神實質是超國界的。

詩人永遠不會是「寄生蟲」。恰恰是具有獻身藝術精神的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sky),永遠在探索,成為現代詩人的楷模。

21世紀的詩人不只是一隻會叫的夜鶯。不光只低頭尋找自己的食物,也把尋找到的食物分配給飢餓的人。這一世紀的詩歌發出的聲音有別於上個世紀,又沿著上個世紀偉大探索者的足跡繼續前進。未來的詩歌可能在前進的路上會更孤獨,但也愈是人道主義精神的詩歌。主題更廣闊的詩歌超越時空、文化和地域,民族的、種族的距離,與地球村的人類進行對話和交談。詩將永遠溫暖我們受傷的靈魂。激起我們內心底的浪花,永遠待我們人類親如兄弟姊妹。創造性的天才詩人們透過藝術作品的意象捍衛個體的人性和人格。詩人出於對世界的反思,從整個宇宙的和諧出發,關心個體以及全體人類的命運。

真正的現代詩不是在讀者心間豎起柵欄,而是努力在群體和個體的相互關係上尋求平等和溝通。放眼於世界的詩人,有大抱負的詩人,對和平負起自己的重任,反對戰爭。借用愛爾蘭詩人奚尼(Seamus Heaney)的話說就是「詩歌所做的事,現在與將來都將永遠為詩歌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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