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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給葉笛                  利玉芳

 

信手翻閱書架上您的大作浮世繪,剛讀完酒和煙草,想想咱們該從哪兒打開話題呢?但我此刻的思緒卻與到基督教醫院探望您時的一幕相互拔河。

星期天的下午,當黃騰輝先生、林鷺、秀菊和我出現在您的面前時,您一如往常露出開懷的笑容…,一剎那,您慣有的樂觀把室內缺乏色、香、味氤氳的游絲逼向幽暗的病房角落。

另外星期天的公園這篇散文,開頭就寫著「在一切煩燥之中,期待是最難忍受的東西了,在生活羈束之中,人們時常帶著煩躁,期待著星期天」。我們的到訪果真是病塌中您的期待嗎?那麼這種生活性的實驗,付出的代價又是多麼奢侈!

自從您由日本回台灣,忙於翻譯、著書、論述,彼此間幾乎很少見面,但於二OO四年新春以後,您與夫人隨同龔顯榮夫婦或林佛兒、李若鶯教授等順道彎進寒舍的機會多了,除了喝茶、聊天之外,也請您為我們的白鵝休閒農場留下一篇印象詩。詩曰:「藍藍的水上一隻白鵝,天上一朵白雲,喔!原來是白鵝遨遊藍天上。

又解釋說:「鵝是藍天上優雅的舞者;白雲是湖泊的天鵝」。此種印象式兼倒敘的寫法,好比在現實中追求幻化,真是灑脫又美妙!難怪我們站在您的病床前,您也不忍說鵝肉好吃,卻誇讚筍絲高湯的風味。

您的含蓄及意圖,正附和酒和煙草的前文…,您把幽暗的咖啡室,借天花板、牆壁賦予天藍色和淡綠色來平衡內心需要的溫柔一樣。

寂寞時為文,我經常借物思維,讓迷惘的情感獲得短暫逃離,您必定認為這種寫作技巧不很【浮世繪】!                     20064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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