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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西班牙詩人洛卡(Federico Garcia Lorca),在他的〈玫瑰花環十四行詩〉裡寫道:

 

珍嘗我傷口的清新景色

它打開如細緻的小溪和蘆叢

快快,讓我們相互纏繞

用愛擠壓著嘴而心靈相撕咬

時間將發現已被我們浪費了

 

這些詩裡透露出對同性軀體的念想,而以軀體為詩中主要對象的,不論是男性軀體或是女性軀體,也常常成為同性詩作書寫中的極大成分。江文瑜在〈立可白修正液〉中寫著:

 

我打開立可白

  橫躺——堅挺的乳頭滲出豐沛的乳汁

或是,尖硬的陰唇

泌流黏狀的潤滑液——

 

正準備塗抹在攤開的男體

修正那一身陽性的弧線——

 

而顏艾琳的〈抽象三圖 作品NO.1〉則有:

 

脫光光的女人

垂甸甸的雙乳在飲泣……

而梳妝台上一朵玫瑰,

早已陽痿多時。

 

當軀體成為詩作中的主要意象,我們不難發現詩裡的意涵有著或多或少的情慾元素,特別是指稱出男體或女體的象徵,諸如「乳汁」、「潤滑液」、「陽痿」等已然等同性別劃分的詞彙,更不用說直接寫明的器官名稱,如同鯨向海所言:「不見得需要具體的同性性行為指涉,只要是描繪同性間的愛慕情緒,對於同性體貌的細緻欣賞,對於同性間互動的親密滿足,而可以與異性戀情感進行類比者,皆可以列入此類範疇。」以相同性別做為書寫面向,不難發覺已是同志詩的最主要特徵。

如果同志詩皆在表現同性間的相互關係,那與同志本身是否有著必然連結?當同志在寫下對於情人的想像或是愛戀時,可以發現那是被關注於相同性別上的文學抒發,但是有很多時候,同志會刻意掩飾自己的性向,而寫出相對低調的作品。英國詩人豪士曼(A. E. Housman),隱藏自己的男同志身分,而有以下的詩句:

 

如果你走到這條路,危險

或罪惡感、苦惱或羞恥感亦隨之,

請善待那真正愛你

並全心全意願為你而犧牲的人,

他有呼喚,我就會到他身邊。

 

同樣的,美國詩人庫能(Countee Cullen)亦有〈給年輕人的忠言〉這樣的詩作;

 

因為沒有多少時間被給予

讓人享有痛苦或歡愉的驕傲;

因為面對恐懼熱情很快就冷去

我們的豐沛感情也將如泥塊冷硬枯槁。

設若親吻的唇自在的相遇成雙

小夥子們,請別驕傲或害羞;

那唇不會被人遺忘

也沒有不喜歡的結果存留。

 

上述的詩句,可以看出同性戀愛有著壓抑和憂懼的張力成分。這樣的詩作顯然也可歸為同志詩,即便仍寫得十分隱晦。如果詩人並未刻意隱瞞同志身份,寫出來的詩或許更有脈絡可循。女同志詩人柴有首〈因為潔癖〉:

 

攝氏零下

雙手冰凍

國中暗戀

情事

熟悉或某

難以言喻

的鄉愁

抽很多

月經

爭執在憂鬱

雙人床

兩個瘦弱

女生

的擁抱

事實上

是刺骨椎

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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