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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李明照:謝謝陳逸華先生,有關剛剛陳逸華先生提到同志詩的定義,碰巧這次主辦人廖老師有寄了份楊風教授所寫的〈領土浮出〉我發覺那篇文章對同志詩的定義涉入蠻深的,也許等一下楊風教授也可以提出探討。碰巧旅人及陳逸華先生在講稿中都有提到楊風一首詩〈大年初二給阿瑞〉,稍後也請楊風先生分享。另外,醫生詩人陳克華先生也已到場,也請此次活動主辦台灣現代詩蔡秀菊主編與大家分享到底我們的同志詩還可以寫些甚麼?

(六)蔡秀菊:我想用另一個角度來思考「同志」接下來應該要寫甚麼樣的詩?我想先談「人」這種動物是什麼?台中科博館生命科學廳曾經有一個展場,對人的定義是,其它的動物像鳥、爬蟲類會有固定的發情期,用跳舞、唱歌來吸引異性的注意,但交配時間卻只有短暫幾秒。人這種動物隨時都可以發情、產生高潮,因此很多文學作品裡會有情慾的元素存在。我開始聽到這講題時,其實很擔心,因為不夠了解同志這個議題,似乎有點班門弄斧。我做社會運動十多年,在推行教育改革的過程裡,因為我過去是國中老師,我過去待的那個學校校長非常堅持常態編班,我和許多人走上街頭抗爭,後來台中市就下令常態編班,所以我就在學校提出「你接下來要做些甚麼?」同志詩也有這個問題,應該思考同志你接下來要寫些甚麼?如果同志這個族群在這個社會上尚未普遍被認識時,也許應該作社會運動,可是如果都已經普遍被接受了,我認為應該去思考接下來應該做些甚麼?

同志應該要從個案或生物演化學的角度來看,像生男生女都是機率的問題,但從個人的問題,像女性主義的討論時就只能用獨立事件來分析,女性主義是一種普遍性的觀念,並不適用於個案的情況,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成長背景、文化差異,不能都用同樣的大框架等同而論。像同志理論也都一樣,是一種普遍性的觀念,不適用於解釋個別性的問題。像文學理論發展的過程裡都有其邏輯性,都是普遍性,但用於討論個人作品時並不適合用一個大帽子扣在人家身上討論,最好是回歸作者本身、成長史來討論。為了寫這篇講稿,我也去找了女同志的部分作品閱讀,像騷夏的《瀕危動物》。女同志的關係有牽涉到「T和婆」的關係,牽涉到婆的曖昧性。像婆就會有較多元的選擇,她可以選擇同性也可以選擇異性對象,但相對T而言就只有單一選擇,這種困境是女同志必須尋找解決的方式。早期女同志的發展必須依附於女性主義,像《女朋友》裡就有提到類似的問題,但現在的女同志發展並不等同於女性主義,而是尋求更多的互相了解。不管性向是什麼,應該都不喜歡被限制於某一種框架裡。應該是回歸「人」的角度思考,自己的特色是甚麼?認同自己、勇敢的作自己。

從演化的角度來看,不一定所有的生物都是從低等到高等,簡單到複雜,有時是環境所逼造成的演化。就像過去我不懂得使用電腦、手機,但時代所逼,不得不去學習面對。如果自己不知道要改變,就會被時代所淘汰。但我也有自己所堅持的核心價值及立場,這也是重要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女性運動,像人權的爭取來說,在西方社會,婦女到1920年才爭取到投票權。台灣1935年開放自由選舉,但是不只女性沒有選舉權,男性也不是人人都享有這樣的權利。必須年滿二十五歲的男性,在當地住滿六個月且有經濟能力支付稅金五塊錢者,才有投票權。到了1945年,女性也有了投票權。在民主社會人民都有投票權,重點是人民如何用投票權逼使政府政策的落實能依照人民的意志。不管是從事同志運動或者女權運動,都應該要發展自己的特色,要用台灣社會的觀點來看自己的訴求。

由於我的碩士論文研究的是司馬庫斯部落,我見證了部落從最落後的「黑色部落」狀態,發展成現代化的不同階段。談到同志議題,其實台灣社會已經很開放了,不過比較值得擔憂的是同志找對象的問題。就像現在異性戀者就很困難了,何況是同志,不管是甚麼性向、性別,要找到一個「好的對象」、「合適的對象」、「可以依靠的對象」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是現代人共同的問題。

最後我的結論是,我很看重同志詩,我希望同志詩的位階應該要很高,高到從人的角度俯視一切現象。會觸及的主題範疇可能很廣,要從藝術性的角度來看,不要只是拘限於情慾,也希望現代年輕人的詩語言不要流於晦澀、也不要太口白,謝謝大家!

(七)李明照:從主編剛剛的文章有提到關於情慾的探討,我自己也是同志,如果不寫情慾的話如何彰顯那是個同志詩,就像原住民如果不寫山林、狩獵、原住民生活,如何表現原住民詩?這問題也許稍後可作探討。可否請陳克華先生及楊風先生簡短說話或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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