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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惡化的生存焦慮

  前面提到〈廢氣戰爭〉詩,由汽車排氣管所製造出的空氣污染,已造成環境的惡化,此一環境惡化問題,因九二一大地震而更受到重視,作者以一系列的地震詩如〈大樓倒榻〉、〈大地翻臉〉、〈孤煙火葬場〉、〈大地震世紀末生死悲情〉等,表達對本土土地的關懷。作者沉痛之筆正如其〈怪手〉詩般,「挖開了大地的胸膛╱挖開了我們心中的悲痛」。經過大地的反撲之後,可以更冷靜的從大地對人類所造成的傷害,反思人類對自然環境所造成的傷害。〈垃圾的目屎〉「溪水  濁的╱雨水  垃圾的空氣  污染的╱目屎哪有可能清的  溪底無魚╱雨水不凍飲用╱空氣必須用清淨機過濾[1]透過水質與空氣品質之惡化現象,為台灣這塊土地之將來感到憂心。而少數急功近利者,猶不能從天災中記取教訓,廣植檳榔樹,棄水土保持於不顧。〈土石流〉「東倒╱西歪的╱檳榔樹節節噴出口嚼的╱血汁[2]檳榔汁不但髒化都市,連帶而起的檳榔色情文化,更成為現代台灣都市特色,寧不可悲?台灣經濟快速發展下,也漫無規劃的引來惡質的生活品質。作者以直指的賦體表達方式,就廢氣、土石流的天災人禍,隱約透發天譴的意旨。天災的不幸潛藏著人禍的因子,怪手、清淨機都是解決環境殘破髒亂的救星,其實名之為救星的,經常是真正的迫害者,環境破壞的最大元凶,正是背負拯救使命的這些文明。相對的地震、土石流最嚴重的災害區,都是人類涉入最深的地區,大地向人類的貪婪反撲。過度的開發,逼使我們必須面對巨大災厄的焦慮,逼使我們遠離自然。作者巧妙的將寫作題材退回自然,利用蜜蜂、松鼠、鷺鷥、老鼠等自然界的生物,控訴層出不窮的環境污染問題。〈蜜蜂〉詩「台灣經濟的奇蹟╱只是一個蜂巢式的結構體╱怕火燒[3] ,台灣經濟養就的孱弱體質,令人感到無比的焦慮,看似穩固的結構體,其實是經不起考驗的。〈松鼠〉詩「一座一座隆起的╱垃圾山╱一樣物產豐富╱可以生活[4] ,〈鷺鷥〉詩「我的同伴已陸續╱在田野中╱被毒死」,〈老鼠〉詩「如果我們還有生存的╱空間╱只有一個區域╱陰溝╱其餘的不見天日╱我們幸運地╱以內臟的病毒存在著」〈松鼠〉詩用垃圾山的環境污染問題,反諷物質豐饒的生活。〈鷺鷥〉詩則淒慘的陳列,慘死在自己家園的畫面,環境的惡化已經到了無可躲逃的地步。〈老鼠〉詩更痛切的指出,僅有的空間是暗無天日的陰溝,在汙染的環境中,我們以內在的病毒存在著。輕鬆詼諧的筆法中,作者沉痛的控訴,有幾人能深切的體悟?



[1] 、岩 《更換的年代》,春暉出版社,200012月,頁122

[2] 、岩 《更換的年代》,春暉出版社,200012月,頁118

[3] 、岩 《更換的年代》,春暉出版社,200012月,頁136

[4] 、分見岩 《更換的年代》,春暉出版社,200012月,頁136139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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