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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七年,東北籍的樂果老和尚,在台灣將天台第四十五代法統傳給慧峰法師,樂果是經由慧峰的祖師倓虛法師一九四八年,代諦閑法師天台宗第四十四代法統。「打從那一年諸多眾生如是我聞」。佛陀留下經典,皆以如是我聞傳述:慧峰法師文章中提到:「不慧(指:慧峰)過去世中與老人(指倓虛)結下佛法因緣,今生又沾老人弘法的光明,才自幼發心學佛出家。又是親授(按:此處用「授」為不當,似用「受」才宜)老人菩薩比丘戒,受戒後又都在老人創辦的佛學院學教,例如哈爾濱極樂寺佛化中學,長春般若寺臺宗佛學院、青島湛山寺湛山佛學院,都畢過業,前後達十年以上。自恨鈍根,天資陋劣,雖有學法之心,苦無成就之日,每於百靜中默思,有負老人栽培深思,未能有實現老人弘法利生偉大的志願,感覺非常的愧悚!

  如是我聞」浮現慧峰習佛經歷,接下來的詩行字句不難索解。慧峰由東北南下,度過大江南北,因國共內戰,逃離大陸,搭船來台。初抵台灣的艱困,曾生病又沒醫藥費,最困頓時期,靠慈航法師與佛學生樂捐治好病的。隨後的波折連連,南下屏東,最後落腳台南,與詩人結識。

  漫漫的歲月」、「千山萬水」,由東北而台灣,靠講經說法,成就佛教推廣貢獻,從寄居到定居,曾經因東北口音的國語,與在地的台語有若干的扞格與困擾,在「負荷你悠悠的悲願」,慧峰與煮雲的遭到排斥,因堅強的佛陀信仰與意志,一 一克 服在台傳教講經的打擊與批評。

  當面對「生離死別」,慧峰大師一生依佛而行,承受災難與痛苦,「那一齣拈花微笑的故事是行雲流水的歸路」,一個大師的戒律清修到明心見性的過程,往生之後的「鐘聲將歸宿何處」?誰又知道呢?

 

  〈遼闊的星河〉「低垂心燈一盞  落入迢迢荒原╱我們曾在菩提樹下╱曾在一片霞光的風景中  捲入禪思╱而雲海之外的雲  天外的天╱是碧落  是黃泉╱是貝葉載我立於這寂寂的大千世界╱╱不要神明的見證╱此番我已不是幽幽的孤魂╱我乃流浪的灰塵╱揚彌天殘星於一瞬╱╱終是嫦娥撩撥粼粼月光╱蕭聲淒淒網織傷感╱我仍輪迴  在此岸  在彼岸╱╱曾是孤星  淚水汪汪╱蕭聲引人在荒原中旋轉╱而鬼火流瀉漫水遍野╱流瀉人間幾許血腥和罪孽╱╱該是誰家月落西江╱落盡滴滴苦難和悲涼╱我願歸去  歸到唐代秉燭的月光╱在此岸  在彼岸╱迎遼闊星河  永不回首╱迎遼闊星河  歲月悠悠」

 

  具葉是佛經的別稱。禪的意境高超絕俗,看透一切的禪者,無碍、自在,日常生活皆具佛性,隨時隨地,無所不在。不拘泥某種形式,沒有取捨的執著,禪,可以體驗生命中的深層玄妙。流浪的灰塵,在遼闊的星河飛揚,嫦娥、月光、簫聲、雲外的天,是碧落,是黃泉,天地之間,輪迴的大千世界,領悟此岸彼岸,這是開悟者的境界。殺戮、血腥、罪孽、菩提樹下,佛陀一盞心燈,普照心間苦難。大珠慧海禪師如是說:「智慧是火,業障如草,火一點燃,草就燒光。」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排除業障,安頓心靈,把握禪的精髓;「我願歸去,歸到唐代秉燭的月光」,這是禪修者的心境轉換,跨越時空,亦是禪詩的想像。

 

  〈頑石點頭〉「說了那麼多滅諸煩惱云云╱吾等仍不甚了了何謂寂然不動╱風拂過,鳥依偎過,日月輪番愛撫過╱我們不曾提及過寂寞╱最可笑矗立在這荒郊野外何止千百萬年╱任他什麼笑聲、淚水、美醜、愛恨╱皆干吾等底事?╱倒是你的一隻病眼╱落入虛妄迷癡的世界╱面對吾等喋喋不休囈語哠嘆╱我是有情?我是禪?╱╱真受不了恁個瘋癲漢╱又是手摑足踢,又是一陣喝一頭棒╱罷了;點個頭,是你執著?是我執著?╱乍驚起;白鷺一去不回首!」

 

  「頑石點頭」的典故,來自東晉的高僧道生大師,詩人離畢華撰《道生大師傳》引述:「七歲拜竺法汰大師門下,十四歲登壇講經,靈鷲當代佛教界與名士,二十歲追隨一代大師慧遠法師,三十二歲入鳩摩羅什的譯經場,三十七歲提出佛性論主張。道生法師各地行腳,與王宮貴族及一般信徒接觸,發覺上層階級的人士流於驕傲自大,而下層人士對於成佛可能,又太多缺乏自信。」(註四)

在當時,一般法師都認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佛,有兩種人,一個是地藏王菩薩,堅持「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另一個梵語稱為「一闡提」,是本性頑劣到極點,善根斷絕了,十惡不赦的人,是成不了佛的。道生法師排除眾說,只要適當地去引導「一闡提」的人,去發掘內在善良的本性,證悟解脫,依然可成佛,前衛思想震驚當時佛教界,其另一觀點「頓悟成佛」主張,至今尚未被佛教界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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