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一股暖流,也是一股寒流的辯證發展-哈達作品的賞析
趙天儀 2006.1.7
第十六屆世界詩人大會,在日本群馬縣前橋市舉行。大會在萩原朔太郎的故鄉前橋市,旅遊是在群馬地區,參觀了土屋文明紀念館,我們看到了日本維護文化古蹟的用心。萩原朔太郎是日本現代詩人,土屋文明卻是日本傳統文學和歌、短歌、俳句的傑出創作者。
在這一次大會中,我認識了蒙古詩人哈達Sendoo Hadaa,他是1961年出生的,身材魁梧,有北國詩人的豪邁氣質。女詩人蔡秀菊參加台灣現代詩人訪問團自蒙古回來以後,多次提到哈達先生向我致意,並希望我對他的詩作發表賞析的文章。
哈達在《文學台灣》第56期發表了三首詩,在《台灣現代詩》第4期發表了五首詩。我把這些詩作歸納為兩大取向。
一、詩是歷史的、地理的與現實的結合
哈達從蒙古的歷史淵源,地理的山河以及他們現實的體驗與感受來加以結合。因此,〈冬的北國〉有蒙古帝國歷史的背景,在北國的冬天,草原以及三條河流加以融合的感受。〈契丹遺址前〉則有對耶律楚材以及契丹的懷古幽情。〈游牧人〉表現了蒙古遊牧民族現實生活的寫照,在廣袤的戈壁與蒙古包之間,充滿了對古蒙國帝國的遐想。〈克魯倫河〉是蒙古帝國歷史上著名的三條河流之一「一條開闊蜿蜒的河流╱我為她濕潤了眼睛」流露了作者的真情,令人感動。
二、詩是語言多義性的表現,也是弔詭的辯證發展
哈達對蒙古的關懷歌唱,是大我世界的參與。他對現實自我的關照凝視,並以反諷的語言,作弔詭性的辯證發展。〈變幻〉在現在的我與從前的我在觀察對比中,有矛盾語的自我調侃。〈靜〉也在自我矛盾語法中,說「我等待什麼╱我什麼也不等待」、「我期待什麼╱我什麼也沒期待」前後遙相呼應。〈眼睛〉從黎明打開到夜晚「我不知道我怎樣闔上我的眼簾」一天眼睛的活動,充滿了感情的關懷。〈新春一夢〉表現了一年或者一天的變化,愛情與現實的落差,作者的感受充滿了哲理的抒懷。
欣賞了哈達的詩,他有一種詩的奧秘,等待我們去開發,語言豪爽簡鍊,形式自由,在一些矛盾語中,讓我感受了他的真摯,有趣與深刻的情懷。台灣已故詩人兼小說家陳垂映,創作長篇小說《寒流暖流》,我說詩是一股暖流,也是一股以暖流突圍寒流,並開創出一個新世界的交響樂,讓我們再拭目以待。